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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心所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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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沒什麽好懷疑的,訂單根本不是周先生本意要訂的,除了陸冷能差遣到周先生,她想不到另有其人。

陸冷緊抿著唇,輕輕接住那砸在他身上包裝極好的蛋糕,也不打算否認。

“你來店裏上班就是懷著別樣心思的是吧?我初初還懷疑,以為是錯覺,想不到你還來真的。你覺得有意思嗎?你一陸家大少爺,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?需要惦念一個比你老那麽多又有老公的女人嗎?你不覺惡心,我惡心得很。”

說到最後,她幾近咆哮,又朝他砸了一個蛋糕過去,“別讓我再見到你,我的事更不用你來管。”

陸冷沈著臉將兩個蛋糕放回推車上,心裏的火氣也蹭蹭蹭高,可看著她歇斯底裏,最終只得一句,“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。”

“我樂意成不?”她寧願沒看到今天這一出,她寧願就這麽什麽都不知道地跟顧念過完這一世。

她從小就沒有什麽大的野心,喜歡得過且過。找的男人也不是對她一心一意,可這都是她自己選的,她自己選的......

為什麽非得人為地揭開她的眼罩,讓她瞎著不更好。

“砰!”季暖用力甩上車門,踩下油門,沖出了車庫。

留下寒氣持續散發中的陸冷,以及一車生日蛋糕。

季暖車開得很快,可她並沒有目的地。手機不停地響,她一點不想接。

拿陸冷出氣是一回事,要她當沒事人一樣去面對顧念聽他有理有據解釋什麽的,她暫時做不到。

她其實並不氣陸冷自作主張告訴她,顧念在說慌,她氣的是陸冷做這事時懷著心思用了小手段。

她雖然不聰明,可也沒遲頓到發現不了陸冷對她的感情是特別的。開始還以為是他小孩心結未了,但現在卻不敢這樣認為。不說她不喜歡比她小的男人,便是喜歡,她也是個結了婚的女人。說句不中聽的,那有悖常理。感情上就很難讓人接受,她又如何能讓這麽一個人總在自己身邊晃。

至於顧念,失望更多吧,說好的私下不再跟梁晨有往來,還騙她說加班,偏偏她還親眼戳穿了他的謊言。

他可能會說是同學兄弟非要他出來聚聚,跟與梁晨私下往來不一樣。既然這樣,又為什麽要騙她。

她真過不了自己那關,去相信他的承諾能做到。

那些人說的也對,顧念並不愛她,也從不帶她進入他的朋友圈。

她一直知道,只是被人大咧咧指出來又是一回事。關鍵那男人還在聽著,卻一句也不反駁,甚至認同了他們那句,你要不早那麽幾個月結婚該多好。

那女人還說是她錯在回來晚了幾個月。

她怎麽聽都覺得,她才是那最錯的,錯在跟顧念早早結婚,錯在插足了他們之間純粹的愛情。

就像他們說的,如果她沒和顧念結婚,顧念和梁晨再走到一起毫無障礙。

季暖不願意聽電話,顧念只好再次來到點心鋪找她,好像,他能找她的地方只有這裏了。

點心鋪已經關門,裏面沒有亮燈。顧念煩躁地背靠著門,抽了根煙點燃。

最近,他又愛上了獨自一人抽煙的壞習慣。

其實,他也想過那哥們的問題,如果他沒和季暖結婚,是否一切又不一樣。

他和梁晨還有可能嗎?他還愛她嗎?

而他居然給不了答案自己。

那天,當他見到梁晨笑顏如花出現在他面前時,他真的在心裏有怨,怨她幾年無聲無息,怨她為什麽沒有早點回來,怨她在他剛剛結婚不久回來。

她不回來讓他見到,他或許就會平平淡淡地與季暖過下去,一輩子那樣,挺好的。

不,他已經結婚了。她回來了又如何,他照樣會跟季暖過下去。

季暖是個好女人,她愛他,對他好,他不想辜負她,幾年的相伴,他也舍不得,拋不得。

他習慣了有她,他從沒想過要離婚跟誰在一起。

他其實討厭找不到季暖的時候,他覺得他對這個婚姻有點魔怔。不可否認,他感激當初季暖對他的幫助,但讓他下定決心跟她結婚是因為,他認為季暖會是個好妻子,她會體貼你理解你,她也會如你一般的去愛你的母親。

可現在,她總在跟他鬧情緒,與他的母親也相處不來。她似乎在此時找到了她的原則,不會無原則的理解你,不會無原則的愛你身邊的人。他不知道長此下去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,跟她結婚。

但可以肯定,他現在不想離婚,不想跟季暖鬧矛盾。

他走到不遠處的垃圾箱,狠狠地把煙熄滅,再次撥起季暖的電話。

“餵?”

他以為她不會接起,甚至都沒有將話筒放近耳邊。話筒卻隱隱傳來她淡漠的聲音。

顧念顧不得人還站在垃圾箱旁,拿起手機查看是否錯覺。

“阿暖?”只要她肯聽就好辦。

“嗯。”她輕輕應道,聲音並無多大起伏。

“你在哪?”

“剛從家裏出來。”季暖沒說謊,她回去拿了一些重要的證件和換洗的衣服。

在家看電視的婆婆見著她拉行李箱出門還陰陽怪氣地諷了幾句,“喲,又跟我阿念鬧脾氣了吧?有本事走了別回來。三天兩頭的吵,也不嫌吵衰家。你說你不回來做飯讓人在家幹等著幹什麽?還要我打電話給阿念確認。不就老公說兩句,你還有臉了。”

“為什麽要出來?在那等我,我馬上回家。”可能太過於著急,他的聲音大了些,倒有點斥責的意味,“阿暖,你也不小了,能不能別一有點事就鬧離家出走?鬧得大家都心煩。在生意場上混,我自認再找不出比我還潔身自愛的男人了。我又沒在外面胡來,你這樣鬧,有意思嗎?你說?”

“我沒鬧,我只是忘了跟你說,每四年一次的世界點心大賽要開始了,地點在F國,我要代表季家出賽。往年點心鋪都會休息十天半個月,這次也不例外,所以我訂了機票馬上走。”相對於顧念的暴躁,季暖卻語氣平靜地跟他報告著她的行蹤。

顧念打開車門的手一頓,就像有盆涼涼的水潑落,澆熄了火氣,令他瞬間安靜下來。

是他沖動了。

“我去送送你。”他坐上車,拿著手機的手卻發緊,印象中她似乎有說過要比賽這事,但肯定不是這兩天開幕。可以說沒什麽事,她不會突如其來地說走就走。

記得剛認識她那會,有陣子她也是在他眼前消失過那麽個把星期。當時再見她,他還怪有點想她,並問她跑哪瀟灑了。她說做點心搞了個銅牌回來,他還笑她手藝不行。她卻說,季軍挺配我的,我們同樣姓季,我只要次次保持這位置便好。

想不到已過了四年了。

“不用了,回頭再見吧。”

聽到季暖要掛電話的意思,她的話音未落,他已經問道:“你不怪我今天騙你了?”

她說走就走,他的心總有點哽著哽著,似乎不說清楚,她會離自己越來越遠。距離絕對會比這裏到M國遠得多。

“呵,你說你傻吧,非要問個究竟。隨便糊弄過去,讓大家安靜安靜十天半月不好嗎?說不定那時我回來了,又跟你像沒事一樣過日子呢。你不就喜歡不吵不鬧的日子嗎?你說你問這又有什麽意思?”

季暖幽幽的笑聲傳來,顧念莫名有點怕,手機換了只手拿,半晌,“那,等你回來再說。”是了,她不會舍得離開自己太久的,顧念這麽告訴自己,他還是等她氣消了再說。

“不了。”她突然冷下聲來,“既然你問了,我就說了吧,免得我憋著難受。”

顧念此刻不想聽了,卻不能把電話掛掉,也不知如何打斷她。

“說不怪你騙我是假的,我非常的介意。我也考慮過你那些同學兄弟說的話,我在這其中的角色不外乎是插足你跟梁小姐之間愛情的第三者。對於你們說的如果我倆沒結婚,你跟梁小姐應該能愉快地在一起,我很抱歉,沒有假設,事實就是我倆已經結婚她才回來。

我不是大度的人,但我也不希望我自己的人生都將走在這些莫須有的假設上面。所以,趁我沒在的這些天,你好好考慮一下,你要真放不下她,你們趕緊的在一起,我退出。也別說我愛不愛你愛你又怎麽舍得放開你這些肉麻話,正如你,一直都把愛情與婚姻分得清清楚楚。”只是他們要求畢竟還是不一樣的,他的婚姻可以沒有愛情,可她還是奢侈的想要一份簡單幹凈的婚姻。

一口氣說完,季暖擦了擦眼角,她捧在手心那麽久的男人,哪有她說的那麽輕松,說放手就放手。

“你為什麽就一直聽不進我說過的話,我再說一遍,我無須考慮,我不會跟你離婚的,我的妻子也只會是你。”他使勁地捏著眉心,頭真的痛,女人也是真的煩,總能想出一堆的破事來。

她們把他當什麽了,想就要,不想就甩。談著戀愛的女人不靠譜,原來結了婚的女人同樣不靠譜。

“你管他們怎麽說,我沒有要跟梁晨覆合的意思。我自始至終就沒想過那個可能,我跟她已經不可能了!”這話不知是跟季暖落實,還是給自己的心落實,他說得無奈。

“我有聽進的,我有給過你機會的,就在今天前,我也一直相信你能做到,可事實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,我開始懷疑。你可能管得住自己的心,可你管不住自己的行為。哦,錯了,應該說是你的心真正的影響著你的所作所為。”

他的心還在那人身上,他會不自覺地縱容那人的一切,而他,還不自知。

“隨便你怎麽想吧,但想離婚,我不會同意的。”她越是想退出,他的態度越是強硬。

丟下這話,他迅速收了線。

卻越看這手機越是不順眼,剛想把它砸了,電話又響了起來。

他條件反射地接起,吼道:“我說了,我他媽不會離婚,你要走就走,走再遠也是我顧念的妻子。”

“顧念。”仿佛過了半個世紀,那頭才想起要開口說話,柔柔地輕呼出他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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